恰巧此時于武巡視到了此處,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股氣息,目光登時一亮。
“浩然氣?”
須知,他離大儒之境不過咫尺,若非出身寒門缺了那么一絲機緣,斷不會卡在瓶頸多年,所以他幾乎是本能地就感受到了劉羽所散發出來的浩然氣。
即便離孕育自身經典還有一段距離,可單憑如此蓬勃的浩然氣,便足以說明他是含金量十足的大儒胚子,已經積累了不少的書文,故而才能孕養出這等浩然氣息。
此次恩科試,成千上萬的考生齊聚一堂,自是不乏才華蓋世的讀書人,同樣孕養出了不可小窺的浩然氣。
可饒是如此,眼前的這名考生,卻是起碼能排進其中的前十甲。
“此人不簡單啊,可是出自某座世家大族?”
于武雖發自心底的震撼,但臉上卻波瀾不驚,有意無意地打量了劉羽一下,默默記下了這張面孔,并未打擾對方應試。
隨后便邁出步子輕聲離開,可才剛走過幾座考棚,他便又再次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考棚內,竟散發著與劉羽不相上下的浩然氣。
于武臉色微變,目光默默落在了考棚前的考生木匾上,記下了這個同樣優秀的名字。
黃子源!
看著對方書卷上盈溢的浩然氣,于武很是滿意。
此次恩科試,正是要為大周招賢納士,發掘出這么多讀書胚子,無論于朝廷還是于自己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須知,作為主考官的他,有著批閱考卷的權利,也能與一眾通過的恩科試的考生建立起名義上的師生關系。
這對他的大儒之路有著極大的幫助,并能逐漸穩固他于朝中的位置。
平復下激動的心緒后,于武才緩步離開,眼中閃爍著熠熠光彩,似乎腰桿也挺直了許多。
隨著天色入夜,試畢的鐘聲想起,大片的甲士來到了貢院內,并分別單獨戰在了每個考棚前。
“恩科試到此結束,所有考生停止答卷!”
于武一聲令下,一眾甲士便紛紛上前,替考棚內的考生收錄試卷。
被關了三天的考生,也都在于前的指引下,有條不紊地離開貢院。
而陳向北這邊,在鐘聲咚咚響起之時,極為不甘地睜開了眼睛。
倒不是因為交了兩張白卷,而是他就差那么一丟丟,就能將體內的青卷孕育成型。
“可惜啊!就差這么一點便能邁入大儒境界!”
陳向北幽幽地嘆了口氣,也隨著大流朝貢院大門而去。
經過一連三日的孕養,體內的青卷早已呈現出深邃蓬勃的氣態,而陳向北的精神氣也更上了一層樓,背如參天古松,眼似朝露疾電。
走出貢院的大門,李家兄弟二人早早就在此等候,準備著接狀元。
他們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陳向北。
“軍師,你可算是出來了!”
兩人急忙來到了跟前,但剛走近,兄弟二人便深深一愣。
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陳向北的變化。
跟在身后的老黃也同樣瞇起了眸子,不斷打量著陳向北。
然而,有三千紅絲護身,三人壓根就看不出什么端倪,純粹是覺得陳向北的精神氣大為不同,有脫胎換骨煥然一新的跡象,且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威嚴深邃的氣場,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山岳佇立在跟前。
“怎么回事?這是浩然氣?”
“莫非他已躋身大儒境界?”
老黃深感不可思議,但無法判定陳向北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否就是浩然氣。
“不可能,定是老夫看錯了,入世儒生的浩然氣,足以讓一座沒落寒門一飛沖天,他年紀輕輕,又怎會有如此造化?”
老黃否定了這個可能,沒有再多想。
興許是因為陳向北對狀元極有把握,而散發出來的自信氣場?
只要陳向北,顧不得三人,而是回頭看了眼夜空上的光柱。
那可是傳說中的浩然天河,永垂不朽流傳萬古,能夠以肉眼觀摩者,非大儒境界者,或是受過文道洗禮之輩不可。
此三日,他借著這條浩然天河的映照,幾乎將體內的青卷孕育成型,要是換個地方,想要在如此短時間內有所收獲,極其之難!
要不然,那些個大儒又怎會到了頭發霜白,才得以踏上大儒之境?
對此,陳向北覺得狠狠地血賺。
用兩張白卷,換來了半步大儒,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買賣?卻偏偏被他碰上了!
“真正的大儒出口成章,我這個半步大儒也出口成臟,應該沒有什么區別吧?”
陳向北心中暗道。
須知,文道一途,門檻猶如天塹,起步境界就是大儒,邁不上這個境界,縱你胸有溝壑滿腹經綸,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沒法做到真正的出神入圣!
可只要邁過了這道坎,便能擁有文道之位,言出法隨誅天敕地,還能因此引動人道教化之力,前途一片光明!
“這小號有潛力啊!”
想到未來的無限可能,陳向北便不禁欣喜若狂,一旦成為大儒,那他就又多了一項造反的資本!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一只出入離經院的目的之一。
“成為了大儒,是不是該有個外號了?”
陳向北的腦瓜子飛速轉動。
他自身經典是道德經,以道入文,那。。。。。。
“那就叫老子吧!”
“天不生我老子,文道萬古如長夜!”
此世之文道雖與前世有相似之處,卻不聞前世的一眾儒圣,反倒是自稱流派,有著屬于此世的圣人。
這么一來,自己用老子這個稱號,應該也算是原創吧?
“不過,人家老子倒騎的是青牛,我總不能騎鳥仙吧?一點都不霸氣。”
“而且。。。。。。騎鳥爛褲襠的啊!”
陳向北連連搖頭。
見陳向北自顧自地甩腦袋,李家兄弟二人好奇不已。
“軍師,你這是?”
“莫非是因為試題太過簡單,軍師不屑一顧?”
兩人大喜,正要問起考試的情況。
而就在這時,人潮漸漸散去的貢院,天穹上突然橫生異象。
那肉眼無法尋辨的問道天河,居然搖晃了一下,隨即其中既然單獨分離出了一條無窮無窮的天河,顯現于世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