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錦忙伸手要去握曲輕歌的手，曲輕歌忙避開她的手，生怕她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打掉：“別，別碰我。”
聽到曲輕歌的話，季若錦更緊張了的，急得她“啊啊”想要說話。
看到季若錦真急了，曲輕歌忙道，“別說話，你嗓子剛好些。你也別急，我逗你呢。”
說著她忙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握住季若錦伸過來想要握著自己的手，“我就逗逗你，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嗓子還沒好呢，就想著用來說話。”
季若錦沖著曲輕歌哼了一聲，不快的皺眉。
這一點也不好玩。
曲輕歌見季若錦真生氣了，將手里特地給季若錦送來的東西遞到季若錦手邊，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好好好，我錯了，不該開這種玩笑。來，吃串糖葫蘆消消氣。”
說著她將手里的另一串遞給一旁的紅葉，“你也吃一串。”
紅葉開心的接過，“謝謝曲大小姐。”
對于她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糖葫蘆自然算不上什么好東西，但勝在吃個新鮮勁。
特別是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圍場這邊，這東西就更新鮮難得了。
季若錦拿著糖葫蘆了吃了一口，入口酸甜的味道讓季若錦也顧不上跟曲輕歌鬧婢氣了，拉著她的小手搖了搖。
曲輕歌明白季若錦的意思，她回答說：“是小弟跟卓小世子，兩人調皮跑出圍場出去玩。說剛好在外面遇到個賣糖葫蘆的路過，便跟那人都買了回來。”
聽到曲賀允跟卓彥淮出圍場玩時，季若錦眉頭微皺，一臉的不贊同。
兩個孩子跑出去玩，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曲輕歌道，“放心，我已經罵過他們一頓了。這不拿著他們的糖葫蘆出來做好人呢。”
聽到曲輕歌這么說，季若錦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曲輕歌看著季若錦道，“若錦，按理來說你頭上的血塊應該已經變小了許多，你的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嗎？哪怕是一點點的光都看不到？”
季若錦搖頭，情緒也因為曲輕歌的話而有些低落。
按照輕歌這么說，她應該是能看些光亮的，可是為什么她還是什么都看不到呢，難道她的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感受到季若錦的情緒變化，曲輕歌安慰說，“別擔心，我就是問問，現在看不見也沒事，我向你保證最多再有一兩天，你肯定能看到些東西的。”
“我知你看不見總還是有些害怕，但若錦，你要相信我。”
季若錦聽曲輕歌這么說，忙向她連連點頭。
她當然信輕歌。
曲輕歌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這就對了，信我就行。”
正說著，帳篷外傳來了清晰的輪椅滾動的聲音，曲輕歌看向季若錦道，“若錦，你的讀書先生來了。”
季若錦面色羞紅，不依的推了推曲輕歌。
此時，賀馳庭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紅葉姑娘。”
紅葉聞聲直接走進去給賀馳庭掀開了帳簾，這幾日賀馳庭每日都來，她已經無需再問小姐的意見了。
外面的賀馳庭滾著輪椅進來，看到帳篷里曲輕歌時微愣了下，然后有禮的打了聲掃呼，“曲大小姐。”
曲輕歌也回聲道，“賀公子。”
打完招呼后，賀馳庭拿起腿上今日給季若錦帶的花交給紅葉，“紅葉姑娘，麻煩你把這個插起來吧。”
紅葉走過去接過賀馳庭手里的花。
曲輕歌看著賀馳庭膝上放著的書，想起來這兩天聽到的事情。賀馳庭為了給季若錦讀不同的書，將此時來圍獵的人能借的都借了。
她猜測若不是賀馳庭知道自己帶來的都是醫書，怕是也要跟她借書。
曲輕歌更知道，賀馳庭每日給季若錦讀書最少是一個時辰。
若說一天兩天倒也沒什么，但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他還是不厭其煩的過來。
曲輕歌轉頭看一眼紅葉正在處理的花，每日一束花，這個賀大公子倒沒看起來那般無趣。
“賀公子，麻煩稍等下，我跟若錦還有句話要說。”曲輕歌看向賀馳庭說。
賀馳庭淡聲回道，“不急。”
曲輕歌扶著季若錦進了內間，季若錦一臉疑惑，不知道曲輕歌有什么賀馳庭不能聽的話要跟自己說。
曲輕歌靠近季若錦的耳邊，輕聲問道，“若錦，你有沒有跟賀公子說過，我可以醫治他的腿的事情。”
季若錦搖了搖頭。
輕歌跟她說的時候，賀馳庭還生著病，她便想等賀馳庭的病好了再跟他說這件事。誰知道賀馳庭的病是好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又變成了“啞巴”。
這件事也就這么一直耽誤了。
曲輕歌從季若錦這里得到答應，心里又多了些安心，對賀馳庭的用心也多了幾分信任。
她是真的擔心，賀馳庭跟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幾分相似。
“恩，不急，等你嗓子好了再跟他說也沒事，我就是問問。”曲輕歌又接著道，“那兩個臭小子還在我帳篷外站著軍姿呢，我先回去了。”
季若錦點頭。
曲輕歌離開前又湊到季若錦的耳朵，笑著道：“我去幫你把你的說書先生叫來。”
季若錦面上又是一陣潮紅，微惱的推開曲輕歌。
曲輕歌面上帶笑的走出外間，對等在外面臉上不見一絲不耐煩的賀馳庭道，“賀公子進去吧。”
賀馳庭卻叫住了曲輕歌，“曲大小姐。”
曲輕歌停步看向賀馳庭，“什么事？”
“你先前說季小姐的眼神差不多五六天就能看到，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季小姐的眼睛還是看不到，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賀馳庭問完又補了句，“我沒有懷疑你醫術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不放心。”
說到最后一句時，賀馳庭的臉上浮過一絲羞澀。
他關心季若錦是一回事，但是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曲輕歌并沒有覺得被質疑的不悅，她看著賀馳庭道，“其實早上給若錦針灸完我就發現，她腦中的淤血已經化去。我懷疑她現在仍是看不見是因為心理的原因。”
“心理原因？”賀馳庭不解的看著曲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