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語微很快被送走,連夜就送走了。
因為是要去庵里,所以也不會給她多帶東西,小杏跟著一起去了。
沈婉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傅昭寧跟她走了沒一會兒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轉身就走。她離開之后沈婉就回去找余語微,結果等啊等,等到了她要被沈玄送去庵里的消息。
沈婉拉著余語微的手不放,最后是被人毫不留情給拉開的。
她眼睜睜看著余語微被點了穴道直接扛上馬車送走,差點兒沒哭暈過去。
眼看著確實是追不上了,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沈婉跌跌撞撞地來找沈玄。
一進門就看到孫進瑜跪在地上,流火的腳還踩在他的背上。
沈婉都驚呆了。
“二哥,這,這到底是干什么啊?”
沈玄這是要把家里折騰散嗎?
沈玄抬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當母親的人,把女兒丟在娘家就可以不管不顧了?”
“二哥,這話從哪里說起啊?我不是也常來看小微嗎?但是小微一向都是很乖巧懂事的啊,以前那么多年都沒出過什么事,二叔公他們也都是夸獎她,怎么現在突然就要把她送到庵里去?”
沈婉哭了起來,“聽松庵,
二哥,聽松庵可是那些犯了大錯的姑娘家才會被送去的,而且聽松庵那里太苦了,不僅粗茶淡飯,聽說還要自己松土種菜,縫縫補補,還要自己挑水洗衣.”
“是活不下去嗎?”
沈玄反問了一句。那里是清苦,但那里的女師父們都活得好好的,性子也都溫和淡然,可沒有聽她們叫過苦。
“這,雖然性命無憂,但很苦啊,沒過幾天小微的手就該粗糙了.”
傅昭寧聽著沈婉的話只覺得無語。
這真是一個愛孩子的母親。說疼愛,又舍得把她丟在娘家只偶爾過來看望,連女兒在想什么都不知道,這個時候也沒有顧心著她的親事.
只想著她去庵里會吃苦,雙手會變得粗糙。
“婉姨,小微剛才還被打了。”
被流火踩著背跪在地上的孫進瑜聽到沈婉該跟沈玄一句句懟著說話,立即就說了一句。
流火腳下用力,將他踩得趴到地上,痛呼出聲。
“流火,進瑜他好歹也是二堂嫂的侄子,往上推還跟沈家有點親的,你怎么能夠這樣對他?”沈婉驚呼出來。
說出了這句話之后她才反應過來孫進瑜剛才說了什么。
她猛地看向了傅昭寧。
“傅小姐,
是你?”
“我怎么樣?”傅昭寧一挑眉。
“你才來沈家一天,跟我家小微有什么誤會,不能好好說嗎?小微今晚本來都是要跟你道歉的了,你就算不愿意原諒她,也不能害她啊!”
“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嗎?”傅昭寧反問。
沈婉立即就說,“不就是得罪了你嗎?就是想跟你爭喜心園,就是一直想弄清楚你和她舅舅是什么關系,表示得不夠歡迎你。”
“呵呵。”
傅昭寧都忍不住笑起來。
得了,她跟沈婉沒有什么話可說了。
沈玄撫額,在這一刻突然覺得無法面對傅昭寧。沈家人,給她什么印象了?
虧得當初在昭國,蕭瀾淵跟她提起大赫沈家,說得那樣厲害。
現在昭寧過來大赫,進了沈家,應該覺得蕭瀾淵說的都是替他面上貼金的。
是他這些年身體不行,完全沒有顧上家。
沈家是要整頓了,否則所有人都得抱著一起死。
“這件事情跟昭寧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給我站到一旁去,沒讓你開口不許出聲。”
沈玄對著沈婉沉下臉來,語氣嚴厲了下來。
沈婉看到了他的眼神,還要再說的話都不得不咽了下去,站到了一旁。
沈玄看向
了孫進瑜。
“余語微說,那些藥是你給她的,甚至是你慫恿她對我下藥。”
沈婉嘶地倒吸了口涼氣。
她聽到了什么?
在這一瞬間,她終于知道事情不一般了。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什么藥。玄叔,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把我揪出來,給我安排這么一個罪名,是因為我不姓沈嗎?你把語微先送走,不就是不讓我跟她對質嗎?”
“呵。”沈玄冷笑出聲,“你是不是覺得我處理這事情還需要證據?”
孫進瑜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這些年來我不怎么管事,讓你們都忘了我原來的性情了吧。”
沈玄說著,對流火做了一個手勢。
流火立即就對著孫進瑜的手猛地踩了一下,然后還用力輾了一下。
“啊!”
孫進瑜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沈婉都失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這是要把他的手給踩斷了。
她聽到骨頭碎了的聲音了,她真的聽到了!
“要是你的手是用來送毒藥的,那這手留著也沒有什么用了。”
沈玄的話音一落,流火把孫進瑜的另一只手也給踩斷了。
“你現在要是不說,就說明你的舌頭也沒有什么用。”
沈玄的話
音剛落,孫進瑜慘叫著說了出來,“我說,我說,我早就看出來余語微對你的心思不對了,你這次回來治好了病,有人許給我重利,說只要能讓你身敗名裂,就給我黃金萬兩加一棟宅子,還給我送美人!”
身敗名裂。
傅昭寧心頭一驚。
所以,要是余語微這一次真的成了,孫進瑜是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給曝出去的。
到時候沈玄就絕對是身敗名裂,與自己的外甥女.
這種丑聞會迅速地傳揚出去,不管是沈家族人,還是外人,誰都容不下沈玄。
沈老爺子和老太太知道這事之后估計也承受不住打擊。
到時候沈玄真的非常有可能是身敗名裂之后再慘死,結局凄涼。
背后的人到底是有多狠毒!
傅昭寧現在懷疑起余語微會對沈玄有這種不存于世的情感,會不會是一直有人在暗中洗腦催眠她。
小姑娘家懂得什么?有時候很容易把崇拜和依賴的感情給弄錯了,還以為是愛情。
特別是這些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閨房的小姑娘們。
“是誰?”
“是,是姚駙馬——”
孫進瑜說出了這一句,沈玄臉色一凜,給了流火一個眼神。
流火一手劈向了孫進瑜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