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陳東厲聲制止住眾人的吵鬧,開口道。
“陳兄弟,這是為何啊?怎么突然就要那么多糧食?柳縣令也不會做這種事啊。”
徐開溪開口問道。
看到是徐開溪問話,陳東的臉色變得和氣了起來。
這可是和柳縣令關系匪淺的人。
“徐老哥,這是知府衙門直接下的命令,別說是你們要交糧,如今連官倉的糧食都要全部交上去。
府城下來的稽糧隊就在縣里的衙門等著我們把糧食送過去,糧食收齊后,今天就要連夜送出城。”
陳東解釋道。
“這又是為何?總得有個由頭吧?”
徐開溪繼續問道。
“徐老哥,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要不您去縣里問柳大人,我們也只是得了命令,必須今日把糧食全部收上去。
縣里的戶籍冊子如今就在那些稽糧隊手里,他們請了知府的手信,若是查出來少了誰家的糧,可以先斬后奏。”
陳東苦笑道。
雖然他沒有說出來原由,但眾人也聽出來了這事情很嚴重,透露著詭異。
“眾位鄉親,咱也知道這糧食不好拿,但是若是我們今日不把糧食收上去,少了誰家的,稽糧隊的那些人就會下來砍人。
還請鄉親們不要讓我等難做!”
陳東又向眾人拱拱手。
“交吧,交吧,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是不打算讓我們活了。”
眾人聽到要殺人,也不再敢不交。
在里正的帶領下,各家都回去把糧食給送到了村口,那里早已經有了一輛板車等著。
“小巖村一共七十三戶人家,需要交一千四百六十斤糧,這里足斤足秤,請官爺過目。”
里正指了指眼前堆積的糧食,對著陳東二人道。
“嗯,我們還要回縣衙復命,告辭。”
兩人把糧食清點完畢,又讓人放上了板車,才拉著車子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讓我們交糧?”
“這接下來怎么過呀,本來就不夠撐到夏收,這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我們。”
眾人圍在一起,又是一陣抱怨。
二十斤糧食,聽起來不多,但若是混著野菜和雜糧,也能讓一個人撐過一個月。
這對貧苦家庭而言,絕對是一筆大數字。
“開溪,你和縣老爺熟,能不能幫著去問問是啥子情況,這鄉親們心里也也好有個底。”
里正對著徐開溪說道。
“是呀,三哥,幫著問問吧。”
“行,我今日便去縣里一趟。”
徐開溪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
況且連他自己都想知道為何朝廷會這么做,莫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于是在眾人的目送中,徐開溪就帶著徐長壽和凌統去了梅花縣。
牛二蛋又是自告奮勇要幫著用牛車送他們。
但這次徐開溪讓徐長壽給他塞了二十文錢。
剛剛牛二蛋家里也交了糧食,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這不能讓他白拉。
等到了梅花縣城外,他們就看到這縣城和往日里明顯不同。
這縣衙外邊竟然駐扎著一支身穿皮甲的軍隊,人數竟然足足上千人。
“官爺,這是哪里來的兵?”
徐開溪問向守門的兵卒。
“不清楚。”
那兵卒也是一問三不知。
幾人只得繼續向著城內走去。
這城內能看到不少拉著糧食的車子。
看那架勢,也是在挨家挨戶收糧食。
等到路過糧店時,那糧店的大門早已經關閉了。
“不正常,太奇怪了!”
徐長壽面色凝重,出于本能,他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梅花縣衙。
“柳老哥,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要收這么多糧食?”
徐開溪問向柳聞。
此刻柳聞的面容也是一臉凝重,雖還未開口,就讓人猜到接下來他說的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漢王兩個多月前造反,切斷了南邊運送軍糧的官道,導致軍糧無法送到雍城。
而雍城那邊有二十多萬軍馬被蠻人牽制住了,他們人吃馬嚼需要源源不斷的糧草。
如今軍糧運不過去,朝廷無奈給北方的九個州府下了死令,必須籌措出糧食作為軍糧。
梅花縣作為東安府最北邊的縣之一,首當其中要為雍城提供第一批軍糧。
所以知府衙門派了稽糧隊下來收糧。”
柳聞解釋道,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這!這豈不是說一天平叛不了,就要咱們一直把糧食供下去?”
徐開溪驚呼道。
“那倒不會,咱們只是離北邊近,暫時緩解雍城的燃眉之急。
等到朝廷平定叛亂,或者開辟出別的運輸路線即可。”
柳聞道。
“原來如此,那城外駐扎的軍隊是?”
徐開溪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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