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道尊這一次沒有像是從前一般的一見到姬如心如此模樣就心疼不已。
他不但沒有上前安撫,反而還一臉恐懼地后退了一步。
“你一開始就知道,就知道出現在你身邊的是我們兩兄弟!”
姬如心楚楚可憐地落淚,她輕點頭像是恐慌的小白兔。
“我知道。”
隨便道尊只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之前是為了救治姬如心生怕呼吸是一種打擾,如今不敢呼吸是因為呼吸都是痛。
“你既然知道,為何又要裝作不知道?還要一直都周旋在我們兩兄弟之間呢?”
他實在是不敢想,過去那些年他們兩兄弟圍著姬如心轉,甚至兩人一前一后的和姬如心歡好。
姬如心從來都沒有拒絕兩人,甚至像是毫不知情他們是兩個人一般的和他們甜蜜無度的歡好。
他之所以將一碗又一碗的烈性墮胎藥送給姬如心,就因為他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而姬如心也從未拒絕過他的墮胎藥,他本以為是姬如心的心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只想要為一個人生孩子,還很欣賞姬如心的專情。
結果……
去他媽的專情。
姬如心根本不專情。
甚至是濫情。
他還以為姬如心只愛魔影,所以他為了能和姬如心在一起,寧愿放棄了谷主這個身份,不惜和魔影換了身體。
為了報復魔影,他甚至讓魔影在臥室里看著他們歡好。
他十分欣賞魔影被迫看他們歡好,結果姬如心眼睛看得見,也就是說姬如心一直都知道魔影被他藏在臥室里,并且知道魔影一直都能看到他們歡好。
作為女子,姬如心居然不在乎被人看到歡好的畫面。
一股惡心襲來,隨便道尊竟是不受控制的干嘔起來。
他再次后退了幾步,“別碰我!”
“影哥哥,你這是嫌棄我?嫌棄我嫌棄到了要吐嗎?”姬如心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她的眼淚再次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掉落。
“我裝作眼睛看不見,無非就是想要自保罷了,可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啊。”
“愛?你有什么資格說愛?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兩兄弟,并且還能恬不知恥地和我們兩兄弟歡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愛的是誰?”
隨便道尊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就知道他此刻的情況不好。
君月語像是個多余的人一般站在這里看著他們兩人。
她不該在屋里,應該在屋外。
可是又很好奇這姬如心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當然是愛你們,深愛的那種。”姬如心的回答,震驚了君月語和隨便道尊。
深愛著兩兄弟。
“你們從小就陪著我長大,你們對我都好,我怎么能對你們兩個不動心呢?我的愛是偉大的是無私的,對你們的感情是一樣的。”
大愛無私!
“你的愛是偉大無私的?你那哪里是偉大,分明是偉大?是不是要向合歡宗一樣給一個雙修的隊伍啊?亦或者是個男修士都可以啊?”
隨便道尊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費盡心思愛著的,想盡辦法要和其一起天荒地老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姬如心一直在裝瞎,并且還愛著他們兄弟兩個人,他就更是不能接受。
姬如心委屈得不行,她哭得梨花帶雨,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了。
“影哥哥,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我的世界這么小,只能容得下你們兄弟而已。”
“你們是兄弟啊,你們又是一起陪著我長大,我對你們的感情自然都是一樣的。
只是因為知道你們都用一個身份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才只能將計就計地裝作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苦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在乎你們啊。”
就因為我在乎你們兄弟,所以我才選擇了這樣和你們在一起。
我都可以做出這樣的大的犧牲和決定,你怎么還能如此的不理解我呢?
“我知道影哥哥如此生氣是因為太愛我,太在乎我。想要自私自利地獨自占有我。”
“你為什么就不能犧牲小愛為大愛呢?我們三個一起生活不好嗎?我們一起生兒育女,我們一起煉丹制藥,我們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看花開下雪……”
怎么就不簡單地說三個人一起看盡風花雪月呢?
君月語只覺得這話聽著好耳熟啊,像是某個電視劇的臺詞。
“你住口!”
隨便道尊本就發軟的雙腿此刻像是真的站不穩了,他踉踉蹌蹌的后退,一直退到了圓桌前這才慌慌張張的坐下,如果他不及時找凳子坐下,只怕是會摔倒在地。
剛剛坐定,隨便道尊撕心的咆哮,“你滾!滾出我的世界,我不想再看到你!”
本就傷心欲絕的姬如心此刻更是哭得肝腸寸斷,“影哥哥!你兇我?”
“你不但兇我,你還要趕我走?就因為我其實眼睛看得見,你居然要趕我走?”
“你和這個君月語不是本來就要為我換眼睛讓我看得見嗎?我現在看得見,你為何有這樣大的反應?還是說,你其實并不是真心想要讓我看得見,你其實是看上了比我年輕的君月語?”
君月語蹙眉,這個鍋她可不背。
“你這話倒是說得有意思了,既然你眼睛看得見,就應該知道我和隨便道尊根本就沒有什么過多的交集,唯一的交集不可能就是為了治好你的身體和眼睛。”
姬如心雖然依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對君月語收獲的語氣卻是十分的不客氣。
“哼,你小小年紀就能得到仙尊的稱號,本就是不同尋常的,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有這樣的修為,全靠你自己努力修煉得來。”
君月語:“我的修為本就是努力修煉得來。”
“呵呵呵。”姬如心再次發出了嘲諷的冷笑,“天啟滿地的修士,誰不是在努力修煉,為何從來沒有你這個年紀就修為達到無相境地?”
“莫要說你這個年紀了,就連你師父康德天尊修煉這么多年,他的修為不是也還沒有達到無相境嗎?”
君月語知道這姬如心是在說她這個年紀修為達到無相境,并不是靠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得來,應該是用了雙修吃丹藥之類的手段得來。
但是她的修為還真的是修煉出來的,哪怕她煉制的丹藥是極品,可也從來沒有用丹藥來提升過修為。
莫說她了,就連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靠丹藥或者雙修之類的法子來提升修為。
他們的修為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
是實打實的真修為。
“你都能裝瞎子欺騙隨便道尊這么多年,我怎么就不能靠自己的努力修煉到無相境呢?”
“我不想和你做這些爭論,都怪你,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又怎么會和影哥哥鬧矛盾。”
姬如心興許是說不過君月語,直接狠狠地轉移了話題。
她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問題的關鍵是什么。
“所以,你該死!”
簡單的幾個字出口,就見姬如心的手中居然握住了一柄冰藍色的長劍。
長劍的劍身還有明顯的冰冷之氣散發出來。
君月語一眼就看出了這長劍之上縈繞的是真正的冰氣。
姬如心是極品水靈根,丹田還有裂痕,并不像是自身領悟了冰靈根。
那么只剩下這劍是冰系的。
君月語剛剛想到這里,就聽到劍意小老頭激動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主人,這把劍是好東西啊,冰塵繁星!”
不用劍意小老頭說,君月語都知道這劍不簡單。
“去死!”姬如心狠狠地朝著君月語刺了過來。
君月語手中七星驚鴻劍猛然出現,兩劍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隨著兩人的推動長劍摩擦火花亂濺。
隨便道尊還是忍不住的擔心起來,可是當他看到姬如心居然能如此和君月語交戰,瞬間更是不淡定了。
姬如心丹田有裂痕,修為也多年止步不前,怎么有這么大的力量和君月語抗衡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襲上心頭。
姬如心不但裝眼瞎,還一直隱瞞了修為,看著冰氣流轉,他還想到了冰靈根。
他怎么忘記了姬如心才是真正的神族后裔。
“你居然是冰靈根,偽裝得真好啊,就連我為了診脈這么多次都沒有發現。”
君月語的聲音響起,正好就給隨便道尊解惑。
冰靈根,果然是冰靈根。
既然姬如心有冰靈根,又不是瞎子,為何還要在長云谷里委委屈屈的過這么多年呢?
“你倒是有些眼光,只可惜你太愛管閑事,又觸及了我的底線,所以你必須死。”
姬如心變得狠辣,就像是瞬間退去了柔弱的偽裝。
隨便道尊看著如此一面的姬如心,心里自然清楚從前的種種不過是姬如心的偽裝罷了。
只是一直到了現在,他都還是不明白了為何姬如心要這樣一再地偽裝。
做一個強者,被整個長云谷的人敬重不好嗎?
若是她早說自己不是瞎子,他一開始娶的就是姬如心。
更是不會給魔影和姬如心成親的機會,沒有那個機會,那么在姬如心的眼中心里是不是就只有他一個人了呢?
他甚至覺得如果沒有魔影橫插一腳,魔影一開始認清楚自己影子的身份,不去撩撥姬如心,而姬如心的身份早早曝光,那么他和姬如心就不會錯過,他們早就兒女成群了。
就在隨便道尊想象的段時間里,君月語和姬如心已經從屋內打到了屋外。
姬如心手中冰塵繁星每每落下就回來帶許多的冰劍影。
劍影有些類似于乾坤劍雨,不過一個是如同萬劍齊飛,一個是如同下雨一般的從天而降。
就又要被并未施展冰元素之力來對付姬如心,而是直接用了冰水相克的火元素之力。
【火龍附體】
【龍御九天】
隨著兩道強勢的火元素法術攻擊,來勢洶洶的冰劍全都被瞬間消融。
姬如心的靈力充沛程度,大大的出乎了君月語的意料。
這邊冰劍才被火龍吞噬,那邊立馬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就好像是她的靈力用之不竭一般。
君月語自身極品五靈根,還是蓮花靈根在靈力這塊就根本和其他人不一樣。
另外又有空間隨時補充靈力,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缺少靈力。
所以這對于君月語來說,自然是無傷大雅。
冰劍又一次襲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多更猛。
冰劍鋪天蓋地氣勢磅礴,一看就是要將君月語置于死地。
姬如心立于虛空,她的臉上浮現出了陰狠的笑容。
“你既然這么喜歡多管閑事,不如將你的靈根還給我,我也算是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極品五靈根。”
隨便道尊踉踉蹌蹌的出門,正好就聽到了姬如心這狂妄之言。
若是平日里,姬如心說想要什么,他或許會不計后果地幫姬如心弄來。
甚至在初見君月語知道君月語身份之后,他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雖然早早的就將崔曼云給弄來了,但是卻遲遲不敢動手,生怕會得不償失地弄得姬如心反而失去了雙眼。
這次君月語出現,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讓君月語給姬如心換上崔曼云的眼睛,但是他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所以他也在心里想過,如果崔曼云這雙眼睛換上去沒有成功,那么是不是可以換上君月語的眼睛。
君月語的眼睛雖然和姬如心的不像,但是這雙眼睛清澈,干凈又好看。
可此時此刻,他看著姬如心居然能君月語再次交手,那氣勢磅礴半點不亞于君月語,他甚至在這個時候都看出姬如心的修為了。
也就是說,姬如心的修為其實在他之上。
之前展現出來的丹田有裂痕,極品水靈根都是假象。
姬如心早就領悟了冰靈根,卻一直隱瞞著他,后來修為提升也同樣瞞著他。
隨便道尊不知道的是,此刻被他困在墻身之中的真正魔影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苦笑。
“你以為我為何會這么輕易地被你拿住?真的是因為你的修為在我之上嗎?”
只可惜此刻的隨便道尊并未聽到魔影的話,他只是驚恐地看著虛空大戰的兩個女子。
劍意小老頭這一次到現在都并未參戰,他將已經醒來的崔曼云提了出來。
崔曼云對他的態度是不可能好,尋聲望去就看到了虛空之戰,瞬間她傻了眼。
她竟是不知道在這天啟,除了君月語之外還有領悟了冰元素的人。
隨便道尊不是要將她的眼睛還給這個女子嗎?先前進來的時候她也發現這個女子不但修為低,丹田還有裂痕。
現在這個女子好像眼睛不瞎,并且還能和君月語一戰。
此刻的她已經看不清楚這個女子的修為了。
“丑八怪老東西,還不快放開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崔曼云竟是還不知道收斂。
“蠢貨,你想做什么?去幫姬如心對付我家主人嗎?”劍意小老頭說著就是一腳踢過去,再次將崔曼云給踢翻在地。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也想對付我家主人。”
“自己被誰抓來的,誰又想要你的眼睛,你心里沒有點數嗎?”
崔曼云嘴角帶血,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哼,君月語一開始或許不知道是我,但是知道是我之后,不也很配合隨便道尊嗎?”
“她就是借機報復我當初攔著她,不讓她上太虛殿。”
“潑婦!我家主人本來不和你計較,結果你還敢罵青芝道尊,你這分明是茅坑里打燈籠——找死。(找屎)”
劍意小老頭真想一掌拍死崔曼云,可是崔曼云到底是通太城的少主,并且是被隨便道尊給抓來的,如果死在他的手中,那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
可不能給主人抹黑,讓主人頂了隨便道尊的錯。
“君月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崔曼云從第一次見到君月語就十分討厭君月語,她是通太城的天之驕女,一向高傲慣了,也被人吹捧慣了。
可是自打君月語出現之后,之前屬于她的一切光環都被君月語給搶了去,她怎么可能會不恨呢?
這一次她被隨便道尊弄來,還要用她的眼睛,而君月語就是那個動手的人,她就更加的痛恨君月語。
“蠢貨,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的身上的傷好多了?”劍意小老頭只想再給崔曼云一拳。
“我家主人一開始就懷疑姬如心的眼瞎是裝的,即便是真的是瞎子,我家主人也不會用別人的眼睛給她換。”
這話一出,崔曼云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痛真的有了明顯的好轉。
只是她醒過來的時候,一心只想要找君月語算賬,完全忽略了傷痛。
她不可置信地朝著虛空繼續用火元素之力對付姬如心的君月語。
心里生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君月語給她吃的丹藥,居然是療傷的。
那可是極品丹藥啊,萬金難買。
她一來就針對辱罵君月語,甚至還罵了沐清芝。
她對沐清芝的恨意其實來自永元天尊,她愛慕永元天尊很久了,可是永元天尊對她沒有意思。
之前覺得永元道尊之所以不喜歡她,大概是因為太虛殿掌門之女樂萱道君的緣故。
可是后來樂萱道君父女被曝出那樣的丑聞,并且永元天尊根本就不喜歡樂萱道君,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樂萱道君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當時很高興很高興,恨不得立馬就找到永元天尊告白,可是,當時還是道尊的永元天尊有了心上人。
一個從低級大陸來的女人,那個女人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所以她十分的痛恨君月語母女,結果自己才是一個笑話,人家三人本來就是一家三口。
所謂的來自低級大陸的女人,其實早就是流光宗的青芝道尊,青芝道尊遇到了困難意外到了碧水大陸,遇到了當時還是將軍的君豐翼,兩人成親生子,后來君豐翼出事兒了,這才輾轉來到了天啟,只是君豐翼失憶了。
最可笑的是哪怕是失憶了,君豐翼都不會愛上除了沐清芝之外的任何女子。
她和樂萱道君都只是一個笑話,而她似乎比樂萱道君更可笑。
她在明知道君月語就是永元天尊君豐翼的親女兒之后,不但辱罵沐清芝,還想要扭曲事實的自欺欺人來羞辱君月語母女。
君月語居然不計前嫌,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給她服用了極品丹藥,且根本就沒有打算還要挖她的眼睛。
以君月語辦事的雷霆手段,若是真要挖她的眼睛,肯定不會等到現在她的眼睛還在自己的眼眶里。
“她真的沒有要挖我的眼睛?”一直到現在崔曼云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她一直都針對君月語,對君月語那么的不好。
君月語為什么還要以怨報德地救她呢?
崔曼云將君月語想得很好,其實君月語只是單純地想要讓她來證明長云谷的黑暗,來證明被冒充的隨便道尊做了如何滅絕人性的事情。
“崔曼云,說你是豬,貌似都委屈豬了呢。”劍意小老頭真的很不想搭理崔曼云,但是崔曼云說出的話,卻又讓他不得不多說兩句。
“那個瞎子怎么這么厲害?”
崔曼云這下子是真的相信了君月語和劍意小老頭,她的語氣也在瞬間變得客氣了不少。
她看君月語的眼神從憎恨變成了感激,甚至在心里對自己說,自己將來要好好地報答君月語。
“姬如心藏得深,莫說你搞不懂她的修為怎么這么高,就連隨便道尊都還是現在才知道。”劍意小老頭有這話是故意說給隨便道尊聽的。
隨便道尊的臉色蒼白,神色落寞又滄桑。
像是瞬間從一個生機勃勃的人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欺騙了我,欺騙了我們,她一直都不是瞎子,并且一直都在修煉,而我們卻全然不知,一直都被她欺騙著……”
隨便道尊這話表面上是在對劍意小老頭說,實際上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們兄弟相殘地為了她,結果我們卻活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笑話。”
少女似水如歌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活成笑話的自始至終就是隨便道尊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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