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稍等五分鐘。我們游戲馬上完成了。”那男生見狀不妙,想打個商量。
“要不給你爸掛電風扇上轉五分鐘?”蕭致話里沒得商量,腿長,往前走了一步,“滾!。”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校霸名聲不太好聽,之前打架給人家摁墻上掄的不良事跡紛紛揚揚,雖然沒人親眼目睹,但傳聞中蕭致脾氣確實跟洪水猛獸沒有區別。
1班班長決定息事寧人,站出來,說:“行行行,那就不玩游戲了,我們回教室繼續。”
“走了走了。”幾個一開始就莫名其妙的1班人竊竊私語。
“我也感覺在別人教室前做這種活動像神經病。”
“趕緊走了。”
“……”
匆忙的移動間,不知道哪個男生突然冒了句:“好叼,不愧是要考年級前二的男人。”
安靜了幾秒,接著是一陣哄笑。
不大的聲音遮掩在人群中甚至顯得窩囊,蕭致剛好聽見:“你說的?”
他指著站在人群中一矮壯的男生。
對方頭發很炸,牛仔破洞褲,臉挺方的,看起來很是結實,很是年輕自信。
對方陰陽怪氣被指名后神色流露出尷尬,跟蕭致目光相交幾秒。蕭致眸仁漆黑,看不清里層的情緒,男生隱約感覺怕是要挨打,索性一拍胸脯惡人先告狀:“你打我啊!”
“?”
“你打!我大不了被你打的骨折吐血,但你,也要負刑事責任!我看你今天敢不敢動我!你們都把手機拿出來拍,他要是打我了你們把證據給許老師,千萬不要拉他,讓他打!打不了一命換一命!”
“……”
蕭致就問了一句話,沒想到對方已經在想著墳頭該種什么樹了,不覺好笑。倒是背后響起一聲動靜。
“我操、你媽。”
傅航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抬腿,一腳給男生踹地上趴著,面露猙獰:“你他媽演的哪出啊?打你就打你了,還一命換一命?眾所周知,有些人的命不能算命。”
本來就在對峙,他一打人,氣氛頓時爆炸。
4班男生全推開凳子往門口擠,稀稀拉拉,水泄不通堵在走廊上,跟1班對峙。
“這不是要打架吧?”
“打就打唄,你不覺得他們很賤?怎么會有這種惡人先告狀的啊?”
“反正仗著弱勢,受害者就當定了唄。”
諶冰單手捏筆,偏頭往門外看了一會兒,他沒想到蕭致在這群男生中的威信力,也沒想到4班居然有這種班魂。
蕭致抬手攔著,輕聲道:“都冷靜冷靜。”
4班男生差不多全是身高體壯的牛馬,光看身高差就能想象到戰斗力的差距。不少女孩子尖叫著往教室旁邊跑了,唯獨剛才叫囂的男生和班長跑不掉,腿軟站在沒動。
心理老師眼看事態嚴重,強行鎮定地呵斥:“你們干什么你們!”
“不干什么,”蕭致示意教室內,“就想讓你給我們楊老師道個歉,給全班同學道個歉。”
心理老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僵持了半分鐘,似乎沒有別的退路了,滿臉假笑站上4班教室講臺:“同學們不好意思,由于我安排的錯誤,影響到了你們正常上課。楊老師,跟你說句對不起。同學們,真是不好意思了。”
“早他媽道歉不就完了?”
“下次不要這樣。”
“我們勉為其難接受你的歉意。”
“……”
心理老師退到教室門口,背后女生的簇擁之間,許錚快步走過來。
“就上個課,鬧出這么大的事端?蕭致,又是你起的頭!”
幕后總指揮來了。
蕭致瞥他一眼,說話盡量心平氣和,以免給陸為民添麻煩:“許老師,我們班上課,你們班到走廊吵。我出來提醒你們離開,然后突然,這位兄弟躺地上說我要揍他,我覺得不太合適。”
“……”
男生校服上豁大一個四十五碼的腳印,傅航踹的,但許錚不知道,他氣得拿茶杯的手開始顫抖:“這叫自己躺地上碰瓷你?”
他的怒吼帶著混響,震得人耳朵都疼:“蕭致,你簡直欺人太甚!知道我為什么針對你、為什么看不慣你嗎?作為一個學生不知道好好學習,成天帶著同學像社會上的人一樣鬼混!我都不想說你,我說你說煩了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班的人影響你們上課不對?我今天就這么告訴你,你們班成績要是好起來了、你要是這學期期末考到年級前五,你站我媽墳頭蹦迪我都不說你半句賴話!”
“……”
“我就是唯成績是論!你有本事就拿成績跟我說話,不要在這里煽動同學搞花里胡哨的東西!你看不慣我們班的同學,就拿成績來打他們的臉,而不是打人!”
“啪嗒”
蕭致指尖挨著指骨扳了一聲,眸底垂幾縷發絲,半瞇著眼睛看他。
明明自己先撩者賤,一通輸出后,反而逼得其他人不敢張嘴。
許錚對視的目光猙獰,胸膛起伏不定,鼻翼微微翕動,感覺身上快竄出一股火氣。
“你罵蕭哥干什么?”傅航站出來,上次在辦公室攢的火還沒消,“人是我打的,你長沒長眼睛”
“老師。”
蕭致抬手給他摁回去,慢條斯理說,“等我考到年級前五,不去你媽墳頭蹦迪,就想看你沿操場跑10圈,可以嗎?”
“……”
許錚沒想到他敢接這句話,同時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說得太滿:“你先考到再說。”
“好,我考到再說。希望許老師不要言而無信。”
這么一場鬧劇,下課鈴打響。
人群散盡,蕭致看了眼傅航:“這么沖動?”
“那我他媽不是忍不住?太氣了,”傅航快惡心死,“大不了被開除,我回家拍土味視頻也能發家致富。”
“行了,走了。”
蕭致搭了搭他肩膀。
文偉跟在旁邊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考到年級前五?”
“按照計劃,下個學期期中考試。”
“這么久啊?我想去他媽墳頭的腿已經按捺不住了!”
他分數就這么點兒,想一步登天也難。蕭致聲音冷靜:“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
回座位諶冰在看試卷,給手里沒墨的筆甩了一下,問:“吵完了?”
“吵完了,這群賤人,”文偉說,“冰神,你就好好監督一下蕭哥吧,爭取他早點考上年級前五!讓他們受天譴。”
諶冰不知道外面的事:“怎么了?”
聽文偉添油加醋說完來龍去脈,諶冰說:“這個期末到前五也行。”
“……”
場面安靜了幾秒鐘。
“靠,真的假的?”文偉最先發難。
“九中的年級前五,考520差不多穩了,不難。”
“520,不難???冰神,你說的520可能跟我們的520不是同一個概念。”
蕭致拉開凳子坐下,跟諶冰打岔:“你別鬧。”
“沒跟你鬧。”諶冰心里算得很清楚,“高三以前的期末考試大部分考本學期知識點,這個學期,你至少認真學習了兩個月吧?”
也就是他倆在一起的時間。
“所以?”蕭致問,“兩個月,到520?”
“又不是不行。”
蕭致手指扣住諶冰的手腕,附耳輕聲道:“你男朋友,應該是不行。”
“……”
諶冰理解蕭致的擔心,他這段時間補高一的內容,每天學得其實挺累的。養成良好習慣規規矩矩學習對諶冰如同呼吸一般輕松自如。但對蕭致來說,就是一場挫骨去肉的地獄級磨難。
說不定現在已經進入疲憊期了。
“我有辦法,”諶冰說,“你跟著我學就行了。”
文偉率先疑惑:“你不會想給他傳答案嗎?”
諶冰:“……”
蕭致:“老子考0分都不抄答案,謝謝。”
“誰給你抄答案?”
正說話,陸為民滿頭大汗跑進教室:“你們又吵架了?來,誰給我說說又發生了什么?”
諶冰丟下句“等著吧”,起身朝陸為民過去。
“諶冰,行,你來說,”陸為民到椅子坐下,擦著一額頭汗,“剛才老楊給我打電話,我聽說跟1班的同學是吵架了還是?”
“什么都沒發生。”
“……”陸為民看了他好一會兒,“那你到我辦公室干嘛來了。”
“我想找這幾年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卷,各科都要。”
“哦,又琢磨題?”陸為民知道他愛學習,在自己柜子里翻半晌,“這是語文。其他各科試卷你去問科任老師找。”
諶冰接過,試卷還嶄新。
他說了聲“謝謝”,去了其他辦公室。
等回來,蕭致正翻開英語課本翻開背單詞,看見他手里幾摞試卷,挑眉:“cd時間到,要開大招了?”
“……”諶冰坐下,懶得跟他貧。
他現在忙著一件事。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短期內給成績提到520不是不可能。先把這幾年期末的試卷找出來,找出必考題型,細枝末節的分數先置之不理,把大方向的基礎分數全部抓住。一般來說,考試試卷簡單題和中檔題的占比能到7080,只要把握好中低檔題目,按照語文105、數學115、英語110、各單科63左右來計算,就能達到這個分數。
何況這學期只考高二上的內容,學習任務不算很嚴重。這一個多月好好利用起來下苦功夫打牢基礎知識,分數能短時間提高這么多。
200到500很容易,600以后往上提分才不容易。
諶冰先把這幾年的數學卷子找出來,找重合部分也就是核心考點。
蕭致指尖轉著筆,靠在后桌打量他:“認真的?”
“認真的,”諶冰眼皮沒抬,“為了向他證明你高貴的自尊心。”
“……”
蕭致動了下唇,似乎還有意見。
但諶冰做事一直非常認真,有條理,決定了短期內就不會回頭。
蕭致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以前諶冰還是小朋友,老躲在他背后叫哥哥。但現在這個小朋友已經長得很大了,冷靜聰明,力量大到可以穩穩地牽住他。
蕭致看了他一會兒,靠近,給手伸到了他的衣兜里。冬天來了。諶冰沒穿校服,毛衣外面套了件加絨的藍色衛衣。察覺到蕭致的動作后,他把左手伸進了兜里,慢慢跟蕭致勾住了手指。
可能是鼓勵。
諶冰雖然沒說,但是他相信,蕭致什么都能辦到。
冬天降溫降得很快,出門冷得直哆嗦。圣誕節前夜陸為民在晚自習講了一節課的“中國人不許過洋節,中國人要有氣節”,所以第二天教室里安安靜靜。
只有幾個女孩子互相送蘋果,文偉跟背后逼逼了半節課“不許過洋節不許過洋節”,然后順手薅走人家的東西。
隱隱有下雨的跡象,窗外陰沉,連綿到天邊沉淀著厚厚的鉛云。
諶冰手半截蜷在袖子里,探出的指尖白凈,在試卷上劃了幾道后說:“虛實相生,又學了一種表現手法,記筆記本上。”
“嗯。”
蕭致寫完,順手給他指尖捏了把:“這么冷?”
“體寒吧。”
“晚上出校門給你買個暖手袋?”
諶冰就讓他握著手,回頭看了看其他同學,要么都在追逐打鬧,要么坐在位子上聊天。
蕭致就握著他手,捏了捏指尖:“今天畢竟過節,晚自習出去了,給你買個禮物?”
“……”諶冰半閉著眼睛,“沒必要來這些虛的,我們之間,多寫幾道題吧。”
“寫題跟娛樂兩不誤。”
諶冰講完題有點兒困,還沒上晚自習,眼睛瞇得睜不開。他眼皮很薄,這樣很像一只犯困的貓兒。
“真可愛啊你,”蕭致捏捏他下巴,“怎么看怎么可愛。”
“……”對蕭致不分場合的稱贊,諶冰已經免疫了,就沒理。
蕭致蹭蹭他頭發:“不過像你這么正經,天天學,到中年了會不會禿?”
諶冰:“……”
聊不下去了。
諶冰轉身給手抽出來,想了想說:“我爸沒禿,我應該禿不了。”
“禿頂是伴性染色體隱性遺傳,”蕭致想了會兒,“你外公禿不禿?”
“……”諶冰回頭一腳踹到他凳子腿上。
沒什么效果,蕭致直接抱上來了,給他抵到墻壁摟進了懷里。
他倆膩膩歪歪,別人看著很gay,但其實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gay。畢竟很有可能只是直男的小把戲罷了。
諶冰推了下沒推動,抬手撥了撥蕭致的頭發。
“你基因還可以,毛發濃密。”
蕭致笑了下:“就頭發多,身上很干凈,你又不是不知道。”
諶冰:“……”
隔了兩秒,蕭致補充:“可能另一個地方不是那么”
諶冰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什么騷話都敢說。
諶冰挺煩的,誰知道掌心突然察覺到一陣濕熱,等松開,才意識到被蕭致輕輕舔了一下。
那種觸感涼涼的,轉瞬即逝。
諶冰瞪著他罵了句:“你是狗?”
“是啊,我是狗,”蕭致壓低聲,“你是什么?你是狗親的還是狗舔的?”
“……”
教室門口響起陸為民的聲音:“哎,大家都在教室?雖然不許過節,但氣氛也沒必要這么沉悶。”
他進來,打開了多媒體。
最近晚自習前陸為民總花個十分鐘放一些大學的宣傳視頻,試圖以直接的感官沖擊激發大家對名校的欲、望。他拿著鼠標:“今天該看什么學校了?”
“a大!”楊飛鴻邊啃蘋果邊喊。
“對,a大,我們每個讀書人小時候都糾結過讀a大還是b大,兒時夢想了。”陸為民說,“今天大家都看看a大是什么樣子。”
視頻里車馬喧囂。
教室嘖嘖聲一片,尤其看到錄取分數線時。
“考不起考不起。”
“是我不配,打擾了。”
“這他媽是人能考出來的分兒?我直接給這位老哥三跪九叩。”
“我們班應該冰神能上吧?”
“……”
吵吵鬧鬧,諶冰松開蕭致的手,聽陸為民滿含感慨地說了句:“我多希望你們有一天能站在這所學校。”
他心口微微觸動,側目,蕭致給桌上的筆夾在指間有一陣沒一陣地轉,偏著頭,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這番話。
諶冰想了想,勾著蕭致的袖口:“你寒假打算干什么?”
“在家待著?”
蕭致筆掉了下去,彎腰撿起來,“蕭若在家,我也跑不遠,頂多出去爬個山又回來。”
“倒也是。”諶冰若有所思。
蕭致問:“你有事兒?”
“嗯。”
“想找我出去?”蕭致抬了下眉。
諶冰應了聲:“嗯。”
“去哪兒?我到時候看看時間。”
諶冰目視視頻里放的學校:“寒假,去a大參觀參觀。”
“……”蕭致微微抬眉,意外他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不知道這學校多遠啊?”
諶冰無所謂:“坐車,就當出門旅行了。”
安靜了幾秒。
蕭致舔了舔唇,不知道怎么反駁,問起別的:“去幾天?不覺得很突然嗎?”
這個想法確實突然。諶冰覺得九中部分學生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踏入頂級大學,他就想帶蕭致去看看真正的好大學是什么樣子,最好心里能留下念想。
“去幾天,我想想。”
諶冰重生前單獨去過國外的夏令營,也參加過不少名校集訓,心里大概算了一算:“兩三天就回來。”
算得這么精確,還真不像開玩笑。
蕭致有一會兒沒說話。
他來九中后很少再去別的地方,有一段時間甚至再不想踏出這片領域。九中是小地方,出門大街小巷柴米油鹽,讓人安心的同時卻過于封閉狹窄。他以前家境再好,在這兒待久了視線被束縛,慢慢也就覺得這小破地方是世界的全部。
蕭致想了半分鐘:“就我們倆?”
諶冰微微睜眼:“你還想帶蕭若?”
“……”蕭致笑了下,“沒,蕭若放到王姨家就行。總之,就我們倆的話,去一趟也行。”
諶冰從兜里拿出手機,瞟了眼陸為民的位置,點擊屏幕開始搜索:“飛機三個小時,一個人快兩千了,我們兩個來回機票六千多。”諶冰換了個思路,“坐動車、火車、高鐵?”
蕭致:“你坐過嗎?”
“……”小少爺諶冰指尖點擊屏幕,切換出行方式,“可以試試。”
“有九個多小時的,也有一天多的,”諶冰把手機遞給他,“你看看,坐什么車。”
諶冰靠得很近,衛衣領口掖低,能看見里層毛衣下遮掩著的清瘦鎖骨,因為熱,身上有股挺暖的香氣。
蕭致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喉頭不覺滾了滾。低頭壓抑了抱著他的沖動,鼻尖被香氣拂過,說話聲音很低:“真的要去?”
“去。這幾天就買票,不然到時候沒票了,要搶。”
“行。”蕭致答應了。
“那我買了。”
諶冰綜合考慮后訂了兩張硬臥的票。
訂完,諶冰下載了另一個旅行軟件:“現在訂酒店。”
蕭致垂眸看著他,諶冰認真地謀劃這一次出行。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又還非常堅持。
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蕭致也覺得不能錯過跟他單獨出去旅行的機會,輕輕摟著他肩膀,跟著看酒店的房間。
手機的熒光折射,諶冰眉眼蒙了層薄薄的陰影。他手指滑動屏幕,一一念給蕭致聽:“這家很多學生住過,你看看,怎么樣?”
蕭致:“再看看。”
“這家。差不多都是好評,很多外地來的普通游客,還有我們這邊的人。”
周圍安靜。教室同學大部分目光被多媒體吸引,他倆躲在書堆后,聲音低得像咬耳朵。諶冰給衛衣的口往小臂捋了捋,露出戴著沉棕色崖柏手串的清荏手腕。
他邊看,邊拽蕭致的袖子:“怎么樣?”
蕭致目光幾乎沒從他身上挪開,想了一會兒,反而回答別的:“我倆像不像去開房的?”
“……”諶冰懶得理他,“未成年,這話沒意義。”
蕭致:“……是啊。”
繼續看酒店,半晌,諶冰找到了喜歡的一家:“環境看起來不錯,一間房,但里面有兩張床。”
“兩張床?”蕭致瞥了眼,淡淡道,“掩耳盜鈴沒必要吧?直接訂一間大床房。”
“……”
諶冰在蕭致家跟他睡一起感覺還好,但到外面,總覺得兩個男生一間大床房,被人看見特別不合適。
諶冰拿著手機往后躲,一邊抬手抵住了蕭致肩膀,避免他過來:“就決定是雙人床了。”
蕭致:“……”
諶冰手指按動屏幕,提交訂單的速度很快,訂完后聽見蕭致問:“雙人床的床會不會比較小?”
“有參數,”諶冰滑動屏幕,“好像比普通的床窄。”
“所以,不會擠嗎?”蕭致嗓音懶散,“開個雙人床到時候還是得空一張,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老老實實跟你分開睡吧?”
“……”
諶冰怔了下,重新看已經訂好的房間。
確實,雖然是雙人床,但蕭致還是得過來和自己一起睡。
這雙人房里的床窄很多,兩個人睡,差不多身體會完全貼在一起。
“……”
諶冰突然感覺作繭自縛。
作者有話要說:“你是狗親的還是狗舔的?”
“狗操的。”
冬天來了,冰冰要感冒了。
感謝看文,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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