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看書網 > 神醫棄妃一勾手禁欲王爺失控了葉錦瀟楚聿辭 > 第457章 起棺,葉落歸根

南南啊,日落了,回吧。”

一切——都結束了。

楚南南雙眼噙淚通紅,孤零零的跪在昏暗的夜下,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便知東宮的命運猶如墜落的夕陽,行至遲暮。

此后,再無東宮。

姑奶奶。

對不起。

對不起……

東宮。

圣旨下達,東宮雞飛狗跳,被褫奪皇儲之位的大皇子,與大皇子妃,還有嬪妾等親屬,皆被打入宗人府。

幾個嬪妾瘋了般的想逃:

“我不要去宗人府!”

“我不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進了宗人府,便是終生禁足,被關到活活老死、病死,終不見日。

大皇子妃悵然失神的坐在那里,想不到在短短半個月里,便從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淪落至此。

命運沉浮。

她卻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為什么……”

“葉錦瀟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看著那些搬搶東西的御林軍,她迷茫的喃喃著。

“我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我要母儀天下……”

大皇子遭受重創吐了血,又被逍遙王打了一頓,拖著傷重的身體想見皇上,卻被御林軍攔住:

“大皇子,皇上有疾,誰也不見,您收拾好東西直接去宗人府就行。”

大皇子痛苦的仰天悲鳴:

“父皇啊!我是您的嫡長子,您當真這么狠的心啊!”

云微微哭到不行。

她在葉家寄人籬下,苦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進了東宮,除掉翊王妃和葉錦瀟,卻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就要進宗人府。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上天不公!

天爺啊!

“放我出去!”

她只是一個良娣,位份低下,無子無育,為什么也要受大皇子影響,一起被關進宗人府?

這不公平。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兩名御林軍擰住她,“皇上有令,膽敢私逃者,一律按死罪處理!”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進宗人府!”

“滾開,休要胡鬧。”

“啊!”

云微微被推倒在地上,腹部忽的揪痛,似針扎一般尖銳,“肚子……”

好痛!

“我、我的肚子……”

“微微?!”大皇子箭步奔了過去,抱起臉色發白、陷入暈厥的云微微,竟摸到她裙擺的些許黏膩的濕熱。

是血!

云微微下身出血了。

御林軍見狀不對,立即請來御醫,御醫號了脈,診斷出了身孕近五十日。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大皇子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他立馬派人將這個好消息送到盤龍殿。

大皇子妃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云良娣每次與太子行房事后,她都命嬤嬤暗中備下避子湯,云良娣怎么還可能懷上孩子?

云微微醒來,得知此事,再掐算日子,心底猛地一沉。

有了五十日左右的身孕,不就是太子遇刺、躲在茶樓那天?

那天,她被林新彥玷污,偶然碰到太子,實際上,并未與太子發生關系。

也就是說,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是林新彥的!

完了!

此事一旦敗露,必是欺君罔上、株連全族的死罪。

可眼下情況特殊,腹中這個孩子是她保命的王牌,即便非太子骨肉,也不得不將它生下來。

命運弄人。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翌日清早。

聿王府。

葉錦瀟離開的第一日,楚聿辭在冷院站了徹夜,晨光初升,衣袍沾滿了薄霜,梨枝上的鳥兒叫聲清脆,他心若空谷般蕩起回音,只覺無盡的空曠與死寂。

“瀟兒……”

除了枝頭的鳥叫,再無回應。

這個名字,永遠都不會再得到回音。

院外,景易走來,看見男人悵然孤寂的背影,眼角微紅的壓著心頭的悲憫,低聲開口:

“主子。”

“姜大人來了。”

約摸五十多歲、穿著長袍,身形瘦弱文人風骨的姜大人是史官,左手拿書,右手握筆,史官們一代代的書寫記錄著南淵國的歲月與傳承。

他跪在門口,恭敬的行禮:

“下官愿為聿王殿下效勞,您請吩咐。”

楚聿辭頭也未回,涼聲揚起:

“謝家有女,鐘靈毓秀,聰睿果敢,重情重義,為報婢女之仇,以一人之力對抗翊王府,人無貴賤之分,眾生平等……”

后面的話音隨風飄遠。

姜大人是個聰明人,全都記下了。

這段歷史該怎么記載,他明白了。

歷史上,每一段平民對抗權貴的故事都值得歌頌,不畏強權,勇于反抗,最能激起老百姓的團結義憤之心。

謀逆?

造反?

不。

這是一段以一己之力、對抗皇權,不服輸,不畏懼,值得議論稱贊的故事。

不時,風行來傳話:

“東宮有孕,皇上念及皇室血脈,改了責罰,將大皇子一家禁足于大皇子府,待誕下子嗣后,另行責罰。”

這個孩子來的不早也不晚,救了東宮一命。

不過,懷胎十月才能生產,這個孩子未出世前,一切都不成定數。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主子,棺槨已備好。”

那是一副極其華貴的金絲楠木棺槨,千年的木足以與帝王棺媲美,棺蓋上雕刻著六翼展翅朱鳥紋,象征著自由,四角的纏枝蓮花柿蒂紋無比精致。

金絲楠木,自帶異香,蛇蟲不侵,葬入地底可千年不腐。

楚聿辭一看見那棺槨,幾乎暈厥,捏緊指尖強撐著:

“起棺。”

去謝家山莊。

葉落歸根。

縱是他想留住她,也沒有身份將她葬在死都要離開的楚家。

一路哀聲,黃紙漫天。

抵達謝家山莊時,哭聲一片,謝暖煙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反反復復五六次,已經虛弱的躺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嬤嬤們、下人們勸得心急如焚,大夫也來了七八個,可謝暖煙猶如太陽暴曬后焉了的花,再也不復往日神采。

“您吃點吧。”

“喝點水吧!”

“再這樣滴水未進下去,三小姐只怕是想隨小小姐一起去啊——”

“娘。”

謝暖煙渙散的目光微晃。

誰?

誰在叫她?

“娘。”

她哆嗦著雙手,茫然又急切的左右巡視,以為是瀟兒回來了,卻瞧見跪在床榻前的聿王。

“娘,我帶瀟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