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上還下著雪,但依然有不少百姓冒雪出門,明日便是臘八,這是春節之前最重要的大節。
祭神,煮臘八粥,香燭黃紙,紅豆桂圓自然少不了,所以那些販賣節禮用品的店鋪小攤,全都充斥著市井之聲。
林孤行走其間,收斂氣息,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異樣。
穿過人流,拐入一條窄巷,林孤從一道后門進了一家客棧。
“少主,人在二樓。”
這家客棧是影族在涼州城的一個據點,昨日,他讓影找到苦作舟,幫他演了兩場戲,沒想到在城門口,李魄仁親自出手,他有些擔憂,所以剛在驛館落腳就趕過來了。
“傷的如何?”
客棧的管事知道林孤為何而來,沉聲道:“背部中了一刀,好在并無性命之憂。”
林孤臉色稍緩,在管事的引領下到了苦作舟的病房。
“我來看你了!”
苦作舟身上纏著繃帶,趴在床上,聽見林孤的聲音,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你還有臉來,這回可把我坑慘了。”
林孤聞言笑了笑,順勢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苦作舟見他一臉笑容,罵道:“老子被傷成這樣,你還笑的出來啊?”
“聽你罵起人來中氣十足,看來只是皮外傷,這樣我就放心了。”林孤看了一眼苦作舟背上的傷笑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為了你出生入死,你就這樣對我的,這傷擱你身上試試,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苦作舟的話中充滿怨念,林孤摸了摸鼻子,道:“那一刀拔地通天,威力更勝鐵中棠的魂絲,換了我早就被劈成兩半了,苦先生能在那樣的刀勢下,只受些皮外傷,自然可喜可賀。”
苦作舟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后露出了笑容:“你說的有道理,換成是你在那刀下,的確已經翹辮子了。”
“所以要論這逃命的功夫,在下是拍馬也趕不上啊。”林孤微微笑道。
苦作舟點了點頭,又覺得這話聽著哪里不對,面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逃命功夫你比不上,其他功夫你就比得上么,我一個病號,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林孤起身給苦作舟倒了杯水,道:“苦先生堂堂少龍榜探花郎,我哪敢與你爭鋒,喝杯水,消消氣。”
“為什么不是茶?”
“你有傷在身,不適合喝茶。”
苦作舟心想,還有這講究?
林孤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案上的小刀給苦作舟削蘋果。
苦作舟放下杯子,問道:“明日便是臘八了,你準備怎么做?”
林孤手上的小刀頓了頓,道:“此次陛下派了莫絕塵來觀禮,你怎么看?”
“莫絕塵雖是軍府院監,但也算是軍方的人,北洲侯是武將,李氏一門也多是武將出身,派他來并沒有什么不妥。”
“我的意思是,陛下為什么要派一個人來觀禮。”
苦作舟沉思了片刻,不確定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試探李氏二房?”
林孤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六塊,插上竹簽,遞到苦作舟面前,苦作舟拿了一塊,塞到嘴里。
“不夠甜啊!”
林孤笑了笑,沒有理他,接著他的上一句話道:“你說的有可能,不過我總覺得陛下是擔心我一旦出現在李氏的宗祠里會被李魄仁給殺了,所以陛下需要一個李魄仁不敢動的外人在場見證。”
苦作舟咽下了蘋果,若有所思道:”如果陛下是擔心你,為何要下這樣一道旨意,他就不怕李魄仁鋌而走險?“
林孤又給苦作舟拿了一塊蘋果,道:“我想,這是宮中博弈的結果吧,你真以為坐上那把龍椅就能為所欲為么?”
苦作舟這一次沒有將整塊蘋果塞到嘴里,而是咬了一半。
“那你準備怎么做?”
林孤將果盤放在案上,笑了笑道:“陛下都不能為所欲為,我又哪有更多的選擇呢?”
苦作舟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單刀赴會?”
“我別無選擇,這是陛下給我出的題,我不得不解。”
苦作舟將剩下的一半蘋果塞到嘴里,沉聲道:“明日我陪你去。”
林孤聞言真誠的笑了笑:“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你若去了,咱們這兩日的戲豈不是白演了。”
苦作舟知道林孤說的沒錯,他看了林孤一眼,道:“那你自己萬事小心。”
林孤點了點頭。
離開客棧之后,林孤又悄無聲息的潛回了驛館,借口水土不服,沒有參加李氏為禁軍準備的接風宴。
期間,驛站的小吏為林孤送來了一碗臘八粥,林孤嘗了嘗,覺得味道著實不怎么樣。
入夜后,影來到了林孤屋中。
“少主,人都已經到涼州城了,就住在咱們的客棧。”
林孤對著自己的影子點了點頭:“莫絕塵有什么動靜?”
“他參加了李魄仁的接風宴,在場高手太多,屬下沒能探聽到更多消息。”
林孤點了點頭:“如此,便靜待明日吧。“
李氏二房的宅院深處,李魄仁未著戎裝,坐在案后,李子峰站在他身前。
“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么?”李魄仁問道。
李子峰點了點頭:“城門并沒有發現帶有暗族氣息的人入城,或許,他真的死了。”
“若他真的死了,那鐵中棠算是沒白死,不過以他的行事風格,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
“父親在擔心什么?”李子峰問道。
李魄仁抬眼看了他一眼:“今日行刺莫絕塵之人是苦作舟,若他真的死了,苦作舟此舉有何意義?”
李子峰點了點頭:“苦作舟為人雖然浪蕩,但并不是不智之人,他這么做必然有目的。”
李魄仁揉了揉額頭,沉聲道:“宗祠外的人馬布置好了么?”
“一切都已布置妥當。”
李魄仁點了點頭:“莫絕塵這個老狐貍,什么都不肯說,只會裝聾作啞,看來他是打算兩不相幫了。”
“他奉旨觀禮,是否代表了陛下的意思?”李子峰的眉頭微微一皺。
李魄仁沒有接話,抬頭看著李子峰道:“總之明日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李子峰沉默了很長時間,突然沉聲道:“我倒希望他來!”
李魄仁看著自己的兒子,眉頭皺了起來:“不要意氣用事。”
………………
有人喜歡黑夜,有人喜歡白晝,但亙古不變的日輪從來不會因為人的情緒停下腳步,即使黑夜再難熬,也終會迎來光明。
今日是臘八,涼州城中家家戶戶都在準備祭祖,小戶人家沒有祠堂,便在家中祭祀,大戶人家人丁興旺,便匯聚祠堂,乞求祖先保佑。
李氏宗祠是涼州城中最大的祠堂,如今李氏二房在李氏三個房頭中一枝獨秀,但是李氏的宗祠一直都在大房的宅院之中。
李氏大房的宅院便是北洲侯府,御賜宅邸,北洲侯夫婦仙逝之后,這座宅院便空置了下來,朝廷也未將其收回,這和武帝當年的那道旨意有關,李廣嫡子成年是要繼承侯府的。
就算李氏二房再跋扈,也從來不敢染指這座宅邸,因為這座宅邸代表了陛下的臉面,代表了北洲侯的榮光。
沒有主人的侯府只剩家丁女使,他們都是侯府的老人了,即使主人家不在了,他們當中也極少有人離開,他們在等待,等待有一日侯府重開。
冷清了一年的侯府,只有在祭祖的時候才會熱鬧一些,而今年臘八則分外的熱鬧,侯府的老人們不知道武帝的旨意和世子的爭奪,他們只記得當年武帝的旨意,先后夫婦的兒子要回來歸宗了。
所以在好幾天前,他們就將整個侯府修整的干干凈凈,祠堂更是一塵不染。
這天早晨,李氏二房和三房的李氏子弟陸續來到侯府,莫絕塵在禁軍的護衛下和李魄仁一道入了侯府,林孤混在禁軍隊伍中,看見了兩個熟人。
一個是甘州城城主李敢,還有一個是當年在神都洛神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三房嫡長子李勝雪,李勝雪是李敢的兒子,這對父子站在一起,林孤忽然覺得有些物是人非,如今他與李敢是合作關系,而李勝雪當年在洛神宴上可是處處針對他。
那是立場問題,林孤對李勝雪倒是沒什么惡感,只是當年在他身旁那個名叫黑奴的少年車夫有些奇怪。
其他李氏族人他一概不認識,反正都不是大房的人。
李敢帶著李勝雪來向莫絕塵見禮,雙方寒暄了一陣之后李敢父子便來到了李魄仁面前。
“二哥,久違了!”李敢拱手道。
李魄仁看了他一眼,擺足了兄長的威風:“三弟主政甘州辛苦了,只是聽說甘州城近日鬧了匪患,三弟可要多上心啊。”
李敢的臉上笑容不變,他哪里會聽不出李魄仁是在責怪他沒在甘州將林孤留下。
“二哥教訓的是,我那巡防營還是要請二哥派人多加操練才行。”
李魄仁輕哼一聲,不再理他,李子峰見狀,上前向李敢見禮,李敢看著眼前這個豐神如玉的年輕人,心中暗自跟林孤比較了一番,臉上微微一笑:“聽說子峰在書院祖廟深受老院主的喜愛,這修為連我都看不透嘍。“
他轉頭對身邊的李勝雪道:“勝雪,記得跟你兄長多多討教,不要整天游手好閑。”
“是,父親。”李勝雪出奇的聽話。
林孤看著這副情景,暗罵了一聲老狐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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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