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準許他對外說,我不希望外人知道我的存在。”
看來今天是睡不成了。零零一伸了個懶腰,他尋找自己剛才蹬掉的鞋子,太遠,夠不到。視線落在床角的兔子身上。命令道:“蠢兔子,去把我鞋子撿回來。”
團團跳下床,叼著鞋子到他腳邊。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里似乎閃著討好,短小的兔子尾巴還晃動兩下。
沈清夢漆黑的眼眸沉了沉。
這只兔子看著蠢笨,但卻除了謝星河的命令外,誰都掌控不住,如今竟然聽這個男人的話。
沈清夢捏著的拳頭松開,道:“你若是想留在這休息,我給你安排客房。”
“不必,這間我住著習慣。”零零一穿上靴子,說:“你們倆不是住隔壁,我就住這間。”
沈清夢看向謝星河:連住在哪,他都和這男人說,是有多信任他。
“統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想要做什么,我——和師尊,陪著你一起。”
謝星河湊到零零一身邊,實在是受不住沈清夢那幽怨的眼神,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把原本的兩人行改成三人行。
零零一想了想,道:“今天是你的宴會,先去宴會廳吃飯吧。”
沈清夢去牽住謝星河的手,低聲詢問:“他是你的親哥哥?”
謝星河警告他:“統哥就在這里待一天,你不要在今天鬧情緒。”
沈清夢還想說話:“我——”
謝星河見零零一快要走遠,拉著沈清夢追上去,道:“有什么問題,你憋到明天再問。”
沈清夢垂下眼眸,將里面翻涌的陰霾盡數壓制。
原本喧囂的宴會廳不知怎的,格外安靜,在宴會廳內聚集的上百名弟子,此時也寥寥無幾,不知去了何處。
零零一環顧一圈,找了條僻靜的小路走過去。
那是去往蒼空殿竹林的方向,竹林深處有間竹屋。沿途有條小溪隔著,位置偏僻,謝星河也很少過去。
然而,眾弟子此時就聚集在這片小小的竹林內,有的甚至直接站在竹子上,往竹林深處觀望,卻又奇怪的沒有一人肯往竹林深處去。
零零一就這么旁若無人的越過眾圍觀弟子往里走。
在眾圍觀弟子一臉懵逼的注視下,零零一把在宴會廳桌子隨手拿走的一盤西瓜放在竹屋外的石桌上。
他拉過旁邊竹椅坐下,津津有味的吃瓜。“挺熱鬧的,剛好趕上好戲。”
謝星河和沈清夢也跟了上來。
只見竹屋外的院子里,簫梧葉跪在地上,江上秋站在他身旁。而兩人的對立面,是宋寒聲和他懷里滿身傷痕、衣裳浴血,幾欲昏厥的林子衿。
對峙的四人硝煙彌漫,并沒有心思理會旁邊出現的三人組。
謝星河湊在零零一耳邊小聲問:“統哥,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急什么。”零零一遞給他一塊西瓜:“看看不就知道。”
謝星河接過西瓜啃上一口:“哦。”
隱藏在竹林內圍觀眾弟子看向最佳看戲視角的吃瓜二人組,嫉妒腹誹:謝星河就算了,他旁邊這人誰呀,這么囂張。
不過,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四角戀的主角身上。
江上秋將簫梧葉護在身后:“大長老,弟子可以作證,這件事與梧葉無關。”
宋寒聲卻沒有理會他,出聲道:“簫梧葉,我再問你一遍,子衿身上的傷跟你有沒有關系。”
簫梧葉抬起空洞的眼眸:“師父既然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
既然不信他,又何必多此一問。
林子衿躲在宋寒聲懷里瑟瑟發抖,因為身受重傷,半妖的身形顯露,他露出灰色的狐貍耳朵和尾巴。
他聲音虛弱。“簫師兄,我知道你喜歡師父,我真的不會和你搶。”
“我是低等半妖,我知道自己不配待在師父身邊。我所求不多,只是想要有一處容身之所,求求你,你放過我。我不會和你爭師父的。”
林子衿說完,就暈了過去。
簫梧葉固執的看向宋寒聲,語氣蒼涼:“師父,您不信我。”
“我親眼所見,你要我如何相信。”宋寒聲威嚴的聲音響徹竹林。“我宋寒聲的徒弟修為天賦可以不高,但絕對不可以殘害同門。以后,你不再是我宋寒聲的弟子。”
簫梧葉失去力氣的跌坐在地上,他被江上秋扶著才沒有倒下。“師父要將我逐出師門。”
宋寒聲嗓音不近人情的冷漠:“你不該觸碰本長老的底線。”
師父的底線是殘害同門,還是林子衿。簫梧葉嘴角泛著一絲苦笑,重新跪在地上,重重磕頭:“我這一身靈力是師父給的,師父若要逐我,就廢了我這一身靈力。”
江上秋按住他肩膀:“你瘋了,你在胡說什么。他藥草山不要,你就待在我落月峰。沒有掌門除名,你就還是蒼云派弟子。”
修真界的年輕容顏靠靈力支撐,簫梧葉如今已有上百歲,若失去靈力,將等于失去壽元,失去性命。
宋寒聲居高臨下的掃向地上抱在一起的二人,他抱著林子衿離開,聲音傳進簫梧葉耳中。
“從現在啟,你不是本長老徒弟,你的事與本長老無關,你是否自廢靈力,也與本長老無關。”
“咔嚓咔嚓。”零零一啃完一塊瓜,繼續啃另一塊。一盤西瓜被他吃了一半。
大長老的離開,讓圍觀弟子放心的小聲議論起來。
“逐出師門,這懲罰是不是重了。簫師兄畢竟跟了宋長老幾百年。這說逐就逐,未免也太——”
“簫梧葉可是差點殺了林子衿,要我說,也是活該。”
“可是誰也沒有看見簫梧葉殺人,還有江師兄作證,會不會是誤會?”
“誤會?你看林子衿的一身傷,這能是誤會?”
“就是,江師兄向著簫梧葉也不是一天兩天,他作證能信?現場就他們三個人,不是簫梧葉干的,難不成還是林子衿自己把自己弄傷的。”
“簫梧葉喜歡宋長老,為愛嫉妒發狂殺人,這也太可怕,以后離這種人遠點。”
“……”
謝星河手里的瓜早就不香,他從眾弟子的議論中,也大概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究竟是簫梧葉殺害同門,還是林子衿陷害簫梧葉。
很明顯,現在弟子們都更偏向前者。
有極少數的質疑聲,也很快被大多數弟子的聲音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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