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鶴年閉著眼睛,馮楚月卻悄然看了一眼。
沒錯,在護士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她這個人,睡眠本來是很好的,但警惕性極高。
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別想瞞過她。
所以,察覺到有人來,馮楚月立馬就醒了過來。
護士穿著一雙平底鞋,看著鞋子的尺碼,就知道不太合腳,而且,誰家女護士,腳這么大?
還有這護士一口大紅唇,大半夜的,是想演鬼片嗎?
“榮先生?”
護士尖聲尖氣地喊了喊榮鶴年。
然后看了一眼呼吸機。
眼里閃過一抹陰鷙的笑意。
都上呼吸機了,肯定也離死不遠了。
手腕上還在輸液。
他只要給榮鶴年換一瓶藥,他就會一命嗚呼。
榮鶴年,他從小最大的對手。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位病懨懨的少主。
明明所有人都斷定他是個短命鬼,他卻好好活了二十多年。
不管榮家哪個年輕人,都比他要健康,可都沒他命這么好。
如果有榮鶴年在,他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倒不如,讓他去死。
不過,是什么死法比較好呢?
拔掉他的呼吸機?
還是給他換一瓶藥,又或者,在他的體內注入一段空氣?
不,這些都還不夠慘,干脆,給他制造一個跳樓的假象好了!
護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遺書,放在床邊的柜子里。
用戴著手套的手,拔掉了榮鶴年的呼吸器。
再把人抱起來,走到窗邊。
榮鶴年的身體,相較于常年鍛煉的人來說,那是真的不重。
至少,這個護士抱著他,就不算為難。
把人抱到窗戶邊之后,他又發現窗戶是關著的,于是,他費力地要去開窗。
“你在干什么?”
護士身后,一個女音突然響起。
護士渾身一僵,抱著人轉過身來,見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的馮楚月。
“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個病房?”
這可是vip病房,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
馮楚月指了指旁邊的折疊床:“我一直在這個病房,你剛才沒看見?”
“我是他的女朋友,來陪床的。”
護士愣住:“他女朋友,他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他為什么沒有女朋友,難道你自己沒有,就希望別人也不會有?”
“哦,我忘了,你有女裝癖,對吧?”
護士眼神一閃:“什么女裝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就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我抱著人來窗邊,只是想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是他們家請的護工!”
這狡辯,馮楚月差點氣笑了。
“都有我這個女朋友陪著了,他還需要護工嗎?”
“再說了,我都沒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這解釋難道不會顯得欲蓋彌彰嗎?”
馮楚月拿起手機:“你們還不快進來!”
“你在給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