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想了想,說:“要不你們還是搞個創作中心或者影視中心什么的吧,我這邊讓文化投資公司和你們合作一下。
錢的事兒是小事兒,有東西就成,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可以,你們就一心創作,也不用去琢磨去哪找錢了。”
“鋪開了造?”姜陽光眼睛一亮。
張鐵軍笑著看了看他:“你感覺行嗎?既然是生意那就按生意的規矩來,大家一起賺點,不過我給你們個底,可以不設上限。”
這會兒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的投資也就是幾十百八萬,上幾百萬那就是大制作了,真心沒有多少錢的事兒。
而且這會兒已經開始了廣播硬插的制作模式,這個頭就是老馬挑起來的,他拍海馬歌舞廳就拉了廣告過來。
山東北極星鐘表廠,投了一百萬,但是一直到拍完也沒想好要怎么回報,就是在大廳擺了座鐘,反正每一集都有鏡頭。
“要不咱們海馬再串起來?”梁佐看向老馬,有點心動。這些人都無比懷念那些年的意氣風發。
老馬搖了搖頭:“不太可能了,都有事兒。可以問問,誰想來就來,不來也甭纏著,誰寫了什么可以看看買一買。”
這會兒最起碼的,侶海巖就不可能回來,這會兒他已經脫離了公安系統,加入了錦江飯店集團,擔任昆侖飯店的總經理。
不少人也都有了去處,有了比較固定的生活。
對了,這二十八個人里面還有鄭小龍和馮褲子,他倆也都是編劇,后來鄭小龍當上了制片人走發行的路子,馮褲子干上了導演。
今晚我們相識,面的與皇冠,機器人趣話這三個小品都是馮褲子的作品,當年也是相當火爆。
姜陽光說:“人不人的不重要,有個根據地把事兒先盤起來,誰有合適的東西咱們花錢走市場,這么的更合適點。”
張鐵軍點點頭同意姜陽光的說話:“商業就用商業的眼光和手段,要把商業和人情分開,這么最好,能花錢解決的問題最簡單。”
這些人原來的那種江湖好漢式的聯合靠的全是感情,什么事也都是稀里糊涂的,根本就不適合這個商業的社會。
別看只有幾年的時間,這幾年社會的變化和節奏實在是太快了,已經大變樣子。
我們都懷戀過去,但是我們都回不到過去。只能往前看,只能讓自己變得更符合社會的需要。
回快是一種本能,誰也躲不掉更控制不了,理性是理性,情感是情感,情感往往都會大過理性。
老馬和梁佐很快就說起了當年的那些事情,誰怎么樣,誰一喝就多,誰干了什么事,誰天天瞄人家大娘們。
謙哥那時候也在歌舞廳混過一段時間,也能插得上話,張鐵軍和姜陽光就成了聽眾,聽他們說著那個時候的激情,人生還有可樂的故事。
那些大院里的事兒。
老馬說今天應該把英達叫過來,梁佐就有點沉默。
英達憑著一部我愛我家聲名大噪,開辟了情景喜劇,紅的發紫,創作了我愛我家的梁佐依然是默默無聞,不被人們所知曉。
但矛盾其實并不在這里。
我愛我家可以說是梁家和英家的第二代們集體的作品。
導演和創意是英達,編劇是梁佐和他的妹妹梁歡,主要演員是英達的媳婦魏淑芬,梁佐的弟弟梁添。
梁添是梁家的異類,出生于筆桿子文藝家庭的他痛恨學習,沾書就頭疼,立志要當兵,當了兵,卻因為文化水平不高進了炊事班。
他退伍以后被老媽塞進了文聯,沒過上兩年他又嫌太死板辭職不干了,靠著渾不吝的性子混成了演員,一炮而紅。
這個時候什么葛大爺謝園園在梁添面前全是小弟,可以說是八九十年代最紅的男明星。
魏淑芬就更不用說了,因為優越的家庭背景在文藝圈混的有聲有色,雖然說她的大紅大紫是在嫁給英達以后,但人家自己根基也厚。
五個渾身都洋溢著幽默的文藝細胞的人湊在一起,量變引起了質變。
但這個質變里面,就混進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英達和梁歡看對眼了,開啟了水深火熱的戀情。
英梁兩家雖然都極力反對,但也沒能澆滅這朵火花。
九六年這個時候,正是處于矛盾沖突的頂點上,提起英達梁佐能高興就怪了。這也是今天沒帶英達過來的原因,梁佐不想看見他。
不過怎么說呢,一邊是多年的知交好友發小,一邊是自己疼愛的親妹妹,不高興歸不高興,他也做不出別的什么。
他感覺是姜陽光把英達帶壞了,因為姜陽光這小子在這方面前科累累。
姜陽光感覺自己忒冤,自己和英達確實關系好,但是自己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吶,這些破事兒和自己有啥關系?
姜陽光是搞話劇的,一直活躍在大熒幕上,和電視圈向來沒有來往。
影視圈的鄙視鏈這個時候早就是有了的,話劇看不上電影,大熒幕看不上小熒幕,小熒幕都向往著大熒幕,感覺那才是出人頭地混出來了。
姜陽光自詡是站在鄙視鏈頂端的男人。
幾個人就在這一邊回憶一邊聊,一邊互嗆,京城爺們天生就擅侃,那嘴像機關槍似的,還天生帶著幽默因子。
張鐵軍感覺這可比看電影電視有意思多了。
這也是他愿意讓他們來家里廝混的原因,感覺很快樂。
喝著紅茶吃著糕點水果,從文化古董說到電影電視,點評一下小品,說說相聲,又提起了曲藝的凋落現狀。
全程京圈這些名人明星的小料笑料爆個不斷,感覺這要是拍出來肯定能好看。
中間兩個孩子跑過來找爸爸,在屋里待了一會兒和爸爸膩歪了一會兒又感覺沒意思,跑去找老叔去了。
他們對大人說的話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知道他們都在傻笑什么。
當正說到葉京最看不上馮褲子,拍部電影都得把馮褲子拎出來嘲諷一下,也就此成就了馮褲子這個雅號的時候,李樹生過來敲門。
“鐵軍,喬書記的秘書宋北兵過來了。”
屋子里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老馬和姜陽光都看向梁佐。
宋北兵是誰?魏淑芬的親哥哥,英達的親大舅哥,英梁兩家的破事兒最生氣的就應該是魏淑芬家里了,尤其這位大舅哥。
他年紀要大一些,比老馬大四歲,比梁佐大六歲,比妹夫英達大九歲,比妹夫的緋聞女友大了足足十七歲。
魏淑芬和英達是同年的,都是六零年生人,比親哥小九歲。
大九歲的哥哥,妹妹其實就和女兒也相差不多,那是從小抱到大一把屎一把尿的疼愛大的。
“請到隔壁吧。”
張鐵軍到是沒想這么多,不過宋北兵是代表喬書記過來的,張鐵軍和他也不是很熟,請到這屋來感覺有點不尊重。
“你們坐一會兒,我接待一下。”張鐵軍說了一聲,出來來到隔壁。
這一排幾間都是接待室,規格擺設上也都是大差不差的,沒有什么高低之分。
張鳳站在回廊里抻懶腰,看到張鐵軍出來沖他招手:“看會文件都不消停,就聽你們那屋哈哈傻笑了,說什么那么高興?”
“就隨便聊唄,你想聽怎么不過來?怕生?”張鐵軍笑著走過去:“都年底了還有事兒?”
“今年比去年事情多,都是你給安排的你不知道?裝假。我看你就是悄摸摸的想把我給累死,給累老了你就有借口了。”
今年基金會這邊的事情確實比去年多了不少,涉及的地域范圍也更大,結果就是都到了一月這會兒了,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是有一堆。
北方進了冬季就只能停工停產,但是南方不啊,什么都是照常來,該施工施工,該蓋樓蓋樓。
民辦教師這邊成立了專門的教職部門,又專門為教職部門成立了后勤供應部,還有南方的農林牧場的管理協調工作。
再一個就是最大的項目長安宮了,雖然設計建設都不用這邊操太多的心,但是事情依然多的不得了,方方面面的都得照顧到。
就是一個資金撥付就不是小事兒。
“行吧,你也確實是辛苦,隨便你說,解氣就行。”張鐵軍走過去握了握張鳳的手,熱乎的。
“屋里太熱了,悶的慌,出來透透氣,不冷。”
“多吃點水果。”
“我也得招些助理回來了,現在老丫精力大半都讓豆豆扯著,事情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麻煩。”
張鳳給張鐵軍理了理衣領,說:“我感覺我確實該找個地方學習一下,現在腦子里的東西有點不太能跟上溜,好些東西都不懂。”
“不懂就問我,買些書回來沒事翻一翻,邊做邊學唄,咱們又不著急,也沒有人催著你。”
“話是那么說,那也不能有什么事了都靠你,那樣感覺自己太廢了。上次你說的那個什么班能行不?”
“那個就是開拓一下眼界,主要學的是法律和商務知識,運營管理上的一些東西,是虛的。
而且就他們教的那些東西也需要甄別著來用,基本上都是國外的那一套,算是借鑒吧,死學就得學死。
國內參加這種班學習的大多是為了開拓人脈結交人,真正為了學習過來的不多,為了學而學的都大都是沒經歷過什么實際工作的。”
“那這是好還是壞呀?”
“對于有一定工作經驗和眼界的人來說是好,對于沒有足夠經歷的人來說就是好壞參半,這個得看個人。
有著足夠經歷和閱歷的人看成功學都能真正學到東西,區別就在于人自己。”
“你出來干什么?我看李哥進來了。”
“嗯,接個人,喬書記的秘書。來了。”張鐵軍錯開張鳳迎了過去。
李樹生帶著宋北兵從大門進來。
“歡迎宋廳長光臨。”宋北兵去年剛落實為正廳級,已經列入高級干部范疇了。
張鐵軍笑著伸出右手,和宋北兵握了握:“喬書記有什么指示要傳達?這邊請,進屋暖和暖和再說。”
這個面子可不是給宋北兵的,是給他代表的喬書記。
京城這個時候白天的溫度大概在零下十度的樣子,干冷干冷的,風吹在臉上像刮刀一樣,出門在外不戴口罩就像在練鐵臉功。
“張委員好,張理事長好。”宋北兵笑著給張鐵軍和張鳳問好,跟著張鐵軍去了接待室。
張鳳沒跟過去,和宋北兵握了握手就回了辦公室。
楊雪過來給泡茶。這個時候其實應該秦剛過來服務,不過他不在,一般他都是在總部園那邊。
等楊雪出去了,張鐵軍和宋北兵這才說正事。
說的是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事兒。
喬書記兼著社會治安綜合治理辦公室的主任。
今年強調要加強治安治理工作,喬書記讓宋北兵過來是請張鐵軍有時間了去他辦公室,想和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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